“朕知道。”杨束仰头饮酒。</p>
“术业有专攻，批复奏折、处理政务，我的效率不及你和皇后。”</p>
穿越这么久，杨束的文言文水平是提高了，耐不住一些老家伙喜欢买卖文化啊！</p>
就特么做考卷一样！</p>
“人的精力有限，郭嗣业祸害了太多地方，一下两下的填不起来，时间都花在这上面，我无法在两年内拿下业国。”</p>
“大舅兄，你也不忍心我夜夜惆怅吧？”</p>
许靖州瞥杨束，让他看自己的眼神。</p>
何止忍心，他是非常忍心。</p>
抿了口酒，许靖州目光远眺，“希望得到天下后，你不会想起旧事，觉得臣子批折子，会让你遭受世人口舌。”</p>
“为了抹去污点，强加莫须有的罪名在我身上。”</p>
“我是这种禽兽？”杨束十分激动。</p>
“人心异变，沧海桑田，谁又说得准呢。”</p>
放下酒杯，许靖州直视杨束，“回来这些天，你见月瑶的次数，屈指可数。”</p>
“会宁县混进了不少敌国死士，我去刺史府太勤，他们只怕会盯上月瑶。”</p>
“现在呢？”许靖州目光没软化。</p>
“确忽视了她。”杨束没拿自己太忙当借口。</p>
“秦王府遇袭，她那边无事发生，你想不到也正常。”</p>
“但皇上，月瑶一颗心系你身上，你全城搜捕，彻夜审问刺客时，她也一夜未合眼。”</p>
“担心你受伤，又心疼你劳累，偏谨记着你的交代，不敢出现在你面前，平安符求了一个又一个。”</p>
“你不能因她懂事，就把她排在最后。”</p>
许靖州说完行了一礼，迈步离开。</p>
一开始，他就同杨束说清楚了，他妹妹不是物什，娶回去摆着就行。</p>
他也不要求杨束全心全意，但至少，别冷落她。</p>
“牌九，你怎么看？”杨束朝许靖州离开的方向指了指。</p>
“皇上，你欺负许姑娘前，要先把许刺史宰了。”牌九一如既往的实话实说。</p>
许刺史或许不会弑君，但挥拳头肯定的，还不是挥一拳。</p>
“果然是我的人，立场很明确。”</p>
杨束起了身，“我能拿出许多理由，且让人无法反驳，但忽视了许月瑶是事实。”</p>
“备马。”杨束吐字。</p>
他看上哥哥，把妹妹招惹了，纯粹的男女之情，尚不能理所当然接受对方的付出。</p>
更别提，不纯粹的了。</p>
他忙捉拿刺客、政务、以及登基大典，找不到时间看许月瑶，挑不出差错。</p>
但许靖州心疼妹妹，更是没错。</p>
人都已经指出来了，你要还跟没事人一样，做哥哥的，难免气恼。</p>
这不光是大舅子，更是左右手啊。</p>
杨束现在只庆幸，许月瑶不是蛮横跋扈的。</p>
当然，要跋扈，他也不敢招惹。</p>
没走大门，杨束翻墙进的刺史府。</p>
护卫认出他，忙揉了揉眼，打了个哈欠，然后当什么都没看到，继续巡视。</p>
杨束辨了辨方向，朝许月瑶的院子走。</p>
屋里，许月瑶在烛灯下，一笔一划认真书写。</p>
少女眉眼间，夹杂着些许疲惫，案桌一旁，是厚厚的纸张，上面满满的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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