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电话那头霍予的话，陆笙立马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霍予没有解释什么技术上的操作，也没有说自己是怎么查到的，只是把调查结果和得出的结论直接告诉陆笙。
“那个顾思妤，今年二十一岁，在京城一所二本学校上大三。她是京城盛达集团董事长顾明盛的私生女。”
陆笙一怔：“…私生女？”
“对，”霍予道，“顾思妤的母亲是顾家以前的佣人，是个没文化粗鄙自私又贪财的女人，不知道是她主动勾引还是顾明盛看上了她，反正做工期间她和顾明盛上床怀了孕。”
“顾明盛找理由把她辞退了，给了她京城的一套房子作为补偿，让她把孩子打掉。但她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，也就是顾思妤，后来一直以顾思妤为借口来问顾明盛要钱。”
“一年前，顾家那位顾夫人发现了顾思妤和她妈的存在，闹得天翻地覆。最终顾明盛给了顾思妤她妈五百万作为补偿，让她离开京城再也别出现，然后把顾思妤接回了顾家。”
“顾思妤她妈喜欢赌博，拿到这五百万之后就去了拉斯维加斯，不仅把所有钱都输光了，还用顾思妤的名义借了五百万的高利贷。后来这笔高利贷滚到了七百万，她妈就跑路了。”
“前几个月，追债的人找上了顾思妤。顾思妤是私生女，她妈又是那种“不入流”的人，顾夫人恨都快恨死她们母女了，留顾思妤在顾家也是想着法儿地折磨她，顾思妤在顾家的日子很难过。”
“就算顾思妤的大哥顾惟坚对她不错，还让她进了盛达的市场部做副总监，她手里的存款也就才几万，哪里还得上七百万的债务，所以她一直在被追债的人骚扰，又不敢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“但是半个月前，突然有一笔七百万的境外汇款汇到了顾思妤的账户上。这笔汇款设置了延迟二十天到账，在钱到账之前，转账方随时都可以撤回转账。”
“你跟我说，顾思妤刚好是半个月前来到江城的，而且来了之后一直想接近厉慕沉，后来又来接近你。”
“所以我才说，她应该是受人指使。指使她这样做的人，就是给她汇款的那个人。”
霍予短短的这番话，信息量极大。
陆笙总算知道之前在顾思妤身上感觉到的反差感是为什么了——做这样的事并非出自顾思妤本心，她只是迫不得已。
换句话说，顾思妤只是个来破坏她和厉慕沉感情的工具人。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让她这么做，这个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，才是关键。
“那个汇款人的信息，能查到吗？”陆笙目光微沉，对着电话问道。
霍予道：“那个境外账户设置了身份加密，汇款人的具体身份信息查不到，只能查到账户的ip属地。”
“那账户属地是哪里？”
陆笙话音刚落，肩膀却冷不丁地忽然被人一拍。
她下意识回头，看到右手臂缠着纱布的尘述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，脸上带着浅浅笑意。
眸光清湛，温润的语气带着一丝歉然：“抱歉笙笙，我想问一下在哪能倒水喝，我有点渴。”
而与此同时，电话那头传来霍予沉稳的声音，在突然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：“——是苏黎。”
……苏黎？
这一刻，陆笙握着手机的动作一顿，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。
厉慕沉和苏黎那边有什么联系她不知道，但她和苏黎的联系只有一个——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。
“在那边，有饮水机。”陆笙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，抬手指了指。
尘述也温柔微笑，点了点头。而在他转身的一瞬间，陆笙深深吸了口气，眸光亦陡然一凛。
如果对方是冲着她来的，那也就是说……这个人很可能是尘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