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眼眸微眯，暗暗思索起来。
丫丫自打跟着她那日到现在，身高体重都没有太大的变化，还是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。
而且她早就给丫丫检查过，丫丫的身体里并没有毒素，只是内里受了损伤。
应当是丫丫幼时造成的，且是不可逆的，但现在…丫丫的脉象显示，她的身体里充斥着凶猛的毒素。
再联想到丫丫曾经告诉过她，因为生病脑袋有些糊涂，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这件事。
沈清棠心中瞬间有了猜测，毒医盟研制这样的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。
必然经历了多次的升级和改变，整个过程都需要试药人。
他们不可能杀掉每一批试药人，所以就会出现重复利用亦或者是试药人逃跑的情况。
而丫丫…应当就是前几批的试药人。
只不过由于毒素损伤大脑和身体，导致她无法长高也记不起当过试药人这回事。
方才战场上散出的毒血不会立刻对成毅等人造成影响，但对丫丫这种曾经试过药的人就会立刻产生影响。
这就是丫丫如今这般痛苦的原因。
在沈清棠给丫丫把脉的这段时间里，丫丫浑身涨红，她死死的咬着唇，嘴角被咬破渗出鲜血。
她赤红的双目还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。
她盯着沈清棠道：“我想起来了…南国的试药点就在皇帝寝宫地下。”
“每个城池都有试药点，我作为试药失败的人被扔出了地牢，但毒素都被我吸收了，我侥幸活了下来。”
“棠棠姐，我现在就是最适合试药的人！”
“你不需要再去找别人了，快！”
“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将南国这些肮脏的东西解决。”
沈清棠一边拿出需要试验的药一边说：“试药失败，你可能会毒入心脉而死。”
丫丫抱着自己的头，努力保持清醒的说：“没关系！”
“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。”
“好！”沈清棠利落的回应后将需要试验的药倒进了丫丫的嘴里。
她握紧拳头看着服下药的丫丫，就算是耗尽空间里的所有药材，她也不会让丫丫死！
她飞快的将几种药物进行试验，最终在一刻钟之内敲定了解药并且成功制出。
她立即将解药交给成毅和沁王：“分发给军中所有将士！”
“务必要保证每个人都服用。”
“明白。”两人领命离去。
试药成功，丫丫的情况渐渐平稳了下来，此刻她的眼眸依旧有些泛红。
但并不像刚才那样的骇人，她的眼神变得沉重了一些。
显然…是想起了从前的一切。
丫丫长叹了一口气，从前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浮现。
她本是个乞儿，意外被抓进试药点后就生活在地牢中。
每日必须服用各种恶心的药物，过着暗无天日的试药人日子，在一次更换试药人的过程中她假死逃出生天。
逃亡数日后晕倒在路边的她被养父母捡回家中。
他们告诉她，他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。
忘却了过去的她满心欢喜，可因为毒素导致身体无法正常生长，她嫁不出去卖不出一个好聘礼钱。
她所谓的好父母便将她卖给了人伢子…她再度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。
若不是遇到沈清棠，她这辈子都会生活在阴暗中。
想起从前之事的丫丫少了几分天真烂漫，反而多了些忧虑。
沈清棠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丫丫，过去的事别想了，人得向前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