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？”裴述摊开两手。
“可是为什么？”王爷神情失落。
“你自己想想，那些年都干了什么吧？”裴神医说。
“光是我知道的，你打骂他都不止一次吧！”
“我那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，生气了忍不住，所以才……”王爷企图为自己辩解。
“拉倒吧，你那哪里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，你就是因为他的娘，因为他娘不相信你，因为他娘不爱你，因为他娘离开你，所以你把一腔恨意都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。”裴神医说着说着都激动起来。
“他那个时候多小啊，有时候，我路过，看见他一个人挺着小身板倔强的跪在祠堂里，每次都会于心不忍。
有一次，他还问过我：爹为什么不喜欢我？你说，我该怎么答？
你也别觉得他恨你这件事挺离谱的，你好好想想，难道那些年，你不恨他吗？”
成王哑口无言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当初的满腔恨意和难过也全都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变淡，
除了思念和遗憾，他心中好像已经没有了别的情绪。
可是裴述这么一说，他又觉得当初那些日子，仿佛就在眼前。
那个男孩，他的嫡子，有着同他母亲一样，倔强的眼神。
每次受罚，那个孩子都一声不吭。
可是从他的眼神中，成王能够看的出来，他心中根本不服。
那时候他母亲死了，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死了。
他的愤怒无处发泄，就全都发泄在了一个孩子身上。
早些年他也后悔过，要不是当初他对那个孩子太不好，下人们一定会对他照顾的更加尽心。
若是下人们再尽心一些，那场大火，也许就不会发生。
“那沐儿他现在还恨我吗？”成王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他有没有和你说过，怎么样才会原谅我。”
“没有。”裴述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有些过了。
当年的事情他算是亲眼见证过，可是作为一个外人，他好像也没什么立场指责对方，更何况，对方还是个王爷。
“他这些日子，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起过你！”
裴神医说的轻松。
却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钝刀，直接砍在王爷的心脏上。
看着好像没有出血，却疼的撕心裂肺。
“那他会来见我的吧！”成王自言自语。
“会的！”裴述点头，“他说了要来看你的。”
第二天，成王如愿的等来了萧沐。
“给王爷请安！”
萧沐见面后，第一时间给王爷行礼。
王爷赶紧伸出双手：“回自己家了，别见外！”
萧沐却没有理会，不动声色的错开了王爷想要扶他的手。
“我此次前来，是有一件事情，想要请教王爷。”
萧沐开门见山，直接说出了来意。
“什么事？”
成王赶紧问。
在他看来，现在只要萧沐开口，哪怕是金山银山，他也会同意给他搬过来。
萧沐并没有狮子大开口。
反而把手伸进了怀中，从中取出了从流寇那里得来的印信。
他把印信放在王爷面前，开口问道：“这枚印信怎么会流落在外？”
“这？”
成王拿起萧沐手中的印信。